“叮咚~叮咚~”
“來了來了~”門被打開了,在門外站著的是一身便裝的雷天海和謝文彥。
“你們是?”一個穿戴大方的婦女奇怪地問著兩人。
“阿姨你好,我們是胡若湘的同學。見她兩天沒上學,所以特地前來探望的。”雷天海溫和地說著,而文彥只是點頭稱和。
“原來這樣啊,那快進吧。”若湘媽媽一邊招呼兩人進屋,一邊仰著頭向樓上的女兒喊道:“小湘,你的同學來探你了。”
天海和文彥進屋後,若湘媽媽就為兩人指路到女兒的房間。她敲了兩下房門,就開門進去,“小湘,你的同學來看你了。”
“咳咳咳...媽媽,我不想見任何人咳咳...”躺在床上的若湘,背對著媽媽和客人,手裡抱著個大型小熊,並把臉埋在小熊裡。長發披在枕頭上,身上蓋著一張淡紫色的被子。第一次進入女生房間的天海和文彥都很好奇地周圍看,而若湘媽媽早就溜出了房間,並關上了門。
若湘的房間雖不大,卻足以放得下一張單人床,一個衣櫃,一張書桌椅,和幾個大大小小的書櫃。牆壁上掛了三個景色,在門的右邊貼了一張希臘的牆紙,左邊的是日本牆紙,而中間卻是與前兩者不相關的糖果屋的卡通人物拼圖。除此之外,房間還散發出陣陣淡淡的薰衣草香。在若湘的書桌上放著幾本被翻開來的教科書和筆記本,而與之不同的卻是那擺放得整整齊齊,有理有條的書櫃。就在文彥看得出神時,天海已走到若湘的床邊,並伸手去探若湘的額頭。
“媽媽,不是都說沒事了嗎!?”小湘從被子裡伸出手,抓住了天海的手,但人始終沒有轉身去看手的主人。她沒有放手,只是輕輕地握住天海的手。由手心的溫度,天海能感覺得到小湘的病情。他既沒出聲,也沒有突然抽回自己的手,只是讓小湘握著。
當文彥看到此情此景時,他也走到了床邊,並向天海打眼色。天海示意,別吵著小湘休息,因此,文彥就坐在床邊守著。過了不久,小湘平穩地睡去了,而文彥也無聊地睡了,只有天海。他被小湘握住了手,連動都不能動,只怕一動會吵醒兩個大小孩。因此,他就在書包裡拿出一本英文讀本並津津有味地讀著。期間,若湘媽媽拿了三杯水和一些餅乾進來,看到三人如此安靜,她也不忍心打破,就這樣悄悄然地離開了房間。半個小時過去了,若湘媽媽再次進來,還拿著一些退燒感冒藥,準備叫醒若湘吃。可天海卻放下書,輕聲地說:“阿姨,再讓她睡一會吧。藥給我,我來餵她吃就好。”若湘媽媽點了點頭,就把藥遞給了天海。
“你是小海吧?”若湘媽媽問,後者只是點頭稱是。“阿姨現在出去買菜,你和你朋友今天就在這裡吃飯吧。”
“阿姨,打擾到你們真不好意思。”天海輕聲地說。
“不打擾,那你幫我看著小湘。阿姨一會兒就回來。”說著,若湘媽媽就怕了拍天海的頭,退出了房間。過不久,天海就听到了樓下鎖門的聲音。接著,他又從新拿起書來讀。
讀了大概20分鐘,天海把書放回了書包裡,並悄悄地把手從若湘的手裡抽回,退出了房間。在廁所裡拿了一條冰涼的濕毛巾。回到房間裡,他把毛巾對折了幾次,就慢慢地敷在若湘的額頭上。之後,每隔十分鐘,天海就給若湘換一次濕毛巾。期間,天海擔心若湘會肚子餓,還特意地在廚房裡熬熱一小鍋粥。
他端了一碗粥,走到書桌上拿了一杯水和藥,回到床邊搖了搖若湘,說:“若湘,起來吃點東西,再藥吧。”後者沒啥反應,天海就慢慢地扶起若湘,細心地為她吹涼了粥,還一湯匙一湯匙地往她嘴里送。若湘下意識地吃下了粥,然而,就在天海的細心照料下,她舒服了很多並清醒過來了。可是,她並沒有過多的體力,因此她還是一副無力的狀態。天海餵若湘吃下一碗粥和藥,還喝了一些水。然後,天海又慢慢地扶若湘躺好,並為她蓋好被子。接著,他到樓下廚房洗好碗,放回原位,再回到若湘的房間裡。
“你什麼時候來的?”若湘半坐在床上,手裡還不忘抱著小熊來做支撐。
“我和小彥來了不久,你還好嗎?”天海貼心地說著,並伸手去探若湘的額頭溫度。
“你一直都在這裡照顧我?”若湘看了看地下睡著了的文彥,和關心著自己的天海。
“你的燒,已經退了;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嗎?”天海不答反問。
“我沒有哪裡不舒服,相反地,我現在好多了。”若湘有點感動地說。
“那就好。肚子還餓嗎?樓下還有粥。”天海又問。
“不了,我媽媽呢?”若湘轉移話題。
“阿姨出去買菜了,待會回來。”天海眼見若湘好點了,自己也放心地站起來伸了伸腰,甩了下手。
“對不起,還有謝謝”若湘看著有點累的天海說。
“我們是朋友嘛。”天海不以為然地說。接下來的是好一陣子的沉默,若湘拿著水杯在裝喝水,天海就漫無目的地參觀她的小書櫃上的書。不久,文彥突然從夢中驚醒過來。
“啊~”文彥的叫聲來得突然,把沉默著的兩人嚇了一跳。
“你沒事吧!?”若湘和天海異口同聲地問。
“沒事沒事...”文彥用手背擦著額頭上的汗水,一邊拍著自己的胸膛。又是一嚇,文彥轉身跪在若湘的床前,擔心地問:“若湘你醒啦?你還有沒有不舒服啊?”說著,文彥伸手想去探探若湘的額頭,可對方卻一手擋住了。
“我...我沒事了。燒也退了。”若湘吞吞吐吐地說,手裡拿著杯子繼續裝著喝水,但雙眼卻偷偷地轉移到了天海身上。
“小湘沒事啦,只是你,卻是睡得像死豬一樣。哈哈...”天海開朗地走到床邊,並逗趣地取笑好友。
“我我我才沒有呢!是你要我不要出聲的嘛!”文彥臉紅著說。
“所以你就睡了?哈哈...”天海用力地拍著好友的肩膀說,而文彥就更不好意思了。
“天海,你就別再欺負謝文彥啦。是我悶到你們啦,對不起。”若湘放下杯子,抱歉著說。
“省省吧你!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樣,蓋好被子。”說著,天海就著手幫若湘拉高被子。
“啊你...”若湘臉紅著想反駁,卻被開門聲打斷了。
“小湘,好點了嗎?”若湘的爸爸開了房門,問道。
“爸爸,我好多了。”若湘看到自己的爸爸,正坐著說。
“這兩位是?”若湘的爸爸點了點頭,卻發現女兒床邊有兩個男生問。
“他們是我學校的同學,這是雷天海,隔壁的是謝文彥。”若湘介紹著。
“叔叔好!”天海和文彥連忙站起來,有禮貌地向若湘爸爸問好。
“你們好。小湘勞你們照顧了。”說完,若湘的爸爸就退出了房間,並關上了房門,回書房了。
“你爸爸好和藹哦!”文彥首先自嘆,稱讚。
“還好啦,沒什麼。”若湘平淡地說,並看向天海。而後者是知道其中的奧妙,因此他並沒有多加意見。接下來,三人就無關痛癢地開著玩笑,就在此時,樓下卻傳來了吵架和摔東西的聲音。
若湘尷尬著低著頭,文彥卻不知所措地縮到一邊,不敢出聲。天海則走到床邊,用雙手摀住若湘的耳朵,並讓她把臉埋在自己的肩膀上。房間裡又是一陣死寂,受傷的若湘猶如在海裡抓住了救命木一樣,雙手已緊緊地抓住天海背後的衣服。溫柔的天海輕輕地把頭挨近若湘的頭,希望這樣能讓她更有安全感。三人保持著這樣的狀態,直到樓下傳來摔門的聲音和一陣女人的哭聲。
“天天天海...”文彥顫抖著的手拉了拉天海的衣服,而後者只是給他打了個眼色。文彥不太懂,但當他看到若湘抱著好友,並低聲地哭泣著時,他懂了。
“小湘,沒事了。別怕,我和小彥都在。”天海把手輕輕地從若湘的耳朵移到了她的背和頭,順著她的長發,輕掃著。
“對啊對啊!”文彥連忙點著頭說,但若湘卻沒有吱聲。
房間又靜了下來,時間對於天海和文彥而言相當難熬,因為若湘始終沒有說一字半句。就在兩人不知所措時,若湘推開了天海,並用手背胡亂擦乾了臉上爬滿的淚痕。
“給你們添麻煩了。今天就這樣吧,你們回去吧。”若湘強顏歡笑著說。
“若湘,你還好吧?”文彥擔心的問,卻被好友打斷了。
“好吧,你好好休息,我們先回去了。”天海輕輕拍了一下若湘的頭,轉身拿起書包,並示意好友離開。
“啊...啊那...我們先走了。有事就打電話給我們哦。”文彥跌跌撞撞地站起來,說著就跟著天海離開房間了。細心地天海還替若湘關上門,兩人站在門口仍未離去,直到聽到門的另一邊傳來哭聲為止...
我們還會再見嗎?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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