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2月9日 星期日

我想愛^1

“嗨,我是你的鄰居兼同班同學,舟溪易...”

這是胡若湘搬家後的第一個週末。爸爸媽媽離婚後,媽媽毅然地帶走了小若湘。來到了媽媽以前居住的城市裡,胡若湘面對著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,心裡總有點彆扭和孤單。可是在媽媽面前,她又總是表現得異常地雀躍和興奮。原本說好要下個星期一才開學,卻因為媽媽的工作單位突然提前要她上班,又不放心若湘一個人在家,因此才要若湘在星期五,昨天,就先到學校報到。
剛踏進新的學校,新的環境和人都讓若湘覺得自己格外的格格不入。到處都是你追我趕的學生,男男女女都樂而不返,可若湘,一個插班生,很普通的一個女生。一個簡單的介紹,老師就要她找個位子坐下,並開始上課。課上得怎樣,若湘並不以為然,因為她的心並未完全接受這突然而來的新環境。一整天下來,她並沒有說過什麼話,只要一有人走近,她就借意往別處走。她並不是故意讓人難堪,只是她沒有心情去接受別人對自己的好意。她只想靜靜地一個人,靜靜地,就好...

星期六,胡若湘異常地起了個大早,為媽媽做好了早餐,又著手去收拾後院的垃圾。據媽媽說,自外婆去世後,她就很少回家,後院也因此而荒廢了。看著媽媽看著後院,安靜地回想著童年的側臉,若湘知道那應該是很美好的。為了讓媽媽開心起來,若湘就著手去整理起後院。而媽媽吃過早餐後,也迅速地出門上班了。沒有了婚姻,媽媽選擇了更忙碌地工作,只為了能提供若湘更好的生活。
若湘面無表情地一邊掃著垃圾,一邊著手去拔掉雜亂的花草,就連媽媽什麼時候出去的都不知道。她很想忘掉一切,但唯獨有一個人,她忘不掉,也忘不起。
“...我喜歡你...”若湘記得自己當時說過的話,但那又如何,那個人並不喜歡她。在夜裡,她都不知道自己哭過多少次,每次也只能是安靜地落淚,沒有人來安慰她。她想念爸爸,想念那個人,但她無能為力。想著想著,若湘的眼眶裡又堆滿了淚水。她放下手中的用具,蹲下來,靜靜地哭著...
“...你怎麼哭啦?我都還沒有嚇你...”一把聲音從圍牆上傳來,若湘本來不以為然,但隨後,她又聽見了有人從圍牆上越了過來。她不顧臉上爬滿了淚痕,抬頭卻看見了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男生。
“你是怎麼啦?”男生耍帥地往後靠,並把雙手交疊在胸前。他的眼睛不大,嘴唇很薄,身穿著一件灰色襯衫,和一條很寬的工程褲。頭髮很隨意地剪短。
“喂喂喂!”他說著,就把手在若湘眼前晃了晃,示意她回神。然而,若湘卻沒有搭理他,從新拿起掃把,整理後院。
“嗨,你好歹也搭理一聲吧。”男生見若湘沒有要理他的意思,就自行走過去,開玩笑地拍打了一下她的肩膀。但沒想到,若湘卻很大反應地後退了幾步,並惡狠狠地看著他。
“Relax relax...”男生有點被嚇到了,就嘻皮笑臉地慢慢後退了兩步。若湘眼見對方後退,她也不再以為然地往反方向多走了兩步,繼續她的工作,不再理男生。
雖然對方很冷淡,但在男生眼中,這女生還挺有趣的。於是,他想了想,反正都沒事可做,就留了下來。他跟著女生,眼見她就要彎身去除去雜草時,他已快速摘去了,並仍在她手中的垃圾袋裡。若湘先是不耐煩,但想了想,還是算了,反正對方沒有礙著她。
撿垃圾,除雜草,整整弄了一個多小時,兩人安靜地真是可以了。最後,還是男生先累倒下。

“暫停暫停,女俠!”男生滿頭大汗地坐在地上,還有氣沒力地求饒著。接著就大字型地躺了下來,還用雙手來回地搧風。若湘看了,雖有點同情他,但沒有表露在臉上。她脫掉頭上的草帽蓋在男生的臉上,接著就安靜地走進家裡。男生不知道她要幹嘛,但實在是熱得難受,累得很,所以他也不以為然了。他拿著女生給的草帽,隨意地搧著風,感覺覺得涼快多了。他滿意地傻笑起來。
“嗱...”若湘回到院子時,手裡多了一杯涼開水。男生看到水,就歡快地扔下草帽,坐起身,拿著水杯猛喝。若湘看著這樣的男生,心中也由生起一種內疚。因此,她也原地坐了下來,並拿起草帽為他搧風。男生對於女生突然的好意,嚇到了,一不留神就被水嗆到了。
“咳咳咳...”
“你沒事吧?怎麼這麼不小心!”若湘看到男生嗆到,有點擔心地問道,手還自然地去輕掃著他的背,想讓他好受點。
“咳...沒事咳咳...我沒事。”男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搖著手說,接著還給女生還以一個傻笑。
“沒事就好。還要水嗎?”若湘看到男生傻笑著,沒好氣地就接過他的水杯,問道。
“你不喝水嗎?”男生不答反問。
“我不渴...”說著,若湘就拿著水杯往屋裡走去了,而男生也傻氣地站起身,跟著她走。
剛進到屋裡,男生就很好奇地四處張望,若湘卻不以為然地拿著杯子往廚房去洗。
“你家裡沒人啊?”男生呆頭呆腦地問。
“就我現在...”若湘洗完杯子,就往洗手間去拿髒衣服去洗。
“你不怕?”男生好奇地問。
“怕什麼?”若湘邊把髒衣服往洗衣機裡塞,邊無心地回答著。
“怕小偷啊,怕老鼠啊,怕怕...總之就是怕很多東西啦。”男生本想嚇嚇她。
“媽說了,小偷來了就給錢...”若湘關上洗衣機門,又打開了一個小門,往裡邊放好了洗衣的材料才關上,並按了兩個按鈕,讓洗衣機自行洗衣服。
“那怎麼可以!”男生很誇張地大叫著。若湘白了他一眼,就又往廚房處走去。
“小偷來,你應該大叫啊。這樣才能嚇退他,而且又能把我叫來啊。”男生自傲地說著。
“哦...”若湘不想和他爭吵,就隨便地回應他。
“什麼叫哦啊!你是看不起我是吧!我可是...”男生還想說些什麼時,若湘卻打斷了他。
“冰棒,你吃不?”
“吃!”男生本能地回答,卻已忘記了剛才的爭論。若湘遞給他一條冰棒,就再次拿起草帽往後院走去了。

“你還要打掃啊?”男生吃著冰棒,跟著女生走出去。若湘戴上草帽,拿起掃把繼續剛才的工作,而男生則是偷閒地坐在樹蔭下乘涼。
“你喜歡聽歌嗎?”男生無聊地問。
“還可以...”若湘眼見男生也沒什麼惡意,就隨便地答道。
“畫畫呢?”
“還可以...”
“喜歡吃什麼?”
“還可以...”
“運動?”
“還可以...”
“名字。”
“還可以...”剛說完,若湘的耳邊就傳來一陣狂笑。
“原來你的名字叫做,還可以。哈哈哈....”男生捧著肚子大笑著,而若湘的臉色更是冷了。她沒搭話,繼續做她的。男生笑了一會兒,看了看女生的臉,還以為她生氣了。
“開個玩笑而已。別生氣啦。”男生抓了抓頭髮說。
“我沒生氣...”若湘冷淡地答。
“你...不喜歡這?”男生小心地問。
“還好...”
“你不想做那個?”男生指了指若湘手中的掃把
“還好...”
“那你是不喜歡我。”男生有點難為情地指著自己說。
“還好...”聽到女生並不是不喜歡自己,男生變得開朗起來了。接著他就興高采烈地走到女生面前,問:
“那我們能做朋友嗎?”
若湘被他這樣一問,當下愣著了。
“為什麼?...”若湘停下手中的工作,不解地望著男生問。
“...就是覺得你很有趣啊。”男生想了想,歪著腦袋地說。
“有趣?...”若湘當下懵了。就在男生想說些什麼時,一聲如雷貫耳的呼喊聲,從外牆傳來。
“唉呀!我忘了我媽要我去買醬油,嘻嘻...”男生輕拍了自己的頭一下,伸了伸舌頭說。
“好啦,反正我們是朋友囖。”他沒等若湘的回答,就急急腳地往圍牆上,一躍而上。若湘看著他那輕盈地跳,是又驚又擔心。

“啊對了!我是你的鄰居兼同班同學,舟溪易。記住哦,胡若湘!拜!”說完,男生就一躍而跳,消失在若湘的眼前...

2014年1月25日 星期六

我不愛了^9

我該指責你嗎?說你的不解?還是說你的冷漠?...

 “嘿!”天海一身T-shirt,牛仔褲,並帶了一頂怪破舊的棒球帽,輕鬆地走進一間位於偏僻角落裡的咖啡店裡。店裡播放著老舊但優雅的英文歌曲。剛走進沒多久,他就於角落處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,胡若湘。若湘坐在靠牆和窗戶旁,同樣身穿著便服和一頂深藍色的鴨舌帽。她,手裡捧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,歪著頭,看著落地窗外的行人,一副很壓抑的樣子。天海在若湘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,並向bar台的老闆點了點頭。沒一會兒,老闆就端著一杯拿鐵走了過來,放下,沒有多說一個多餘的話,他就走了。剩下的是兩個安靜看著的人兒。但不同的是,若湘看著的是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;而天海看著的,卻是一臉憂傷的胡若湘。兩人都沒有說話,就只是靜靜的。靜靜的。
良久良久,兩人都只是重複著兩個動作。看和喝著咖啡。
“我爸媽離婚了...” 過了很久,若湘才緩緩地開口,但她的眼睛從不直視着天海,就好像說出的話,並不是她的聲音一樣。天海雖很吃驚,但他更多的是擔心。他沒有說話,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,因此他就只有靜靜地看著胡若湘。
但過了很久,若湘都沒有開口說些什麼。兩人又是靜靜地坐著,看著,想著。
不知過了多久,天海尋思著要想說些什麼時,胡若湘卻放下咖啡杯子,拿起袋子,起身要離開了。天海出於反射條件,就在胡若湘經過他的時候,出手捉住了對方的手腕。
“我媽要帶我走,離開這個城市...”若湘不管手腕處傳來的疼痛,仍冷著臉地說。
“怎麼這麼突然?你跟文彥說了嗎?”天海困惑地皺了皺眉頭問。
“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...”若湘不帶感情地回答。
“那我跟文彥說吧。”天海不解風情地說道。
“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我會跟你說這事嗎?”若湘雖然心裡難過,但也很努力不讓情感流露出來,讓人給瞧見。
“我們是朋友嘛。我懂的!”天海嬉笑著說。
“你錯了...我喜歡你。”說罷,若湘就甩開了天海的手,拔腿就跑出門了,只剩下愣在原地的天海...

幾天后,天海於學校老師那裡得知胡若湘在一個星期前,就提交了退學書。接著,他就與文彥跑到胡若湘的家裡,卻又從鄰居口中得知了她在幾天前就與媽媽離開了家。
“你知道她和她媽媽搬去哪裡了嗎?”文彥著急地問。
“嚇,我怎麼會知道啊!?”鄰居說完,就帶著自家的小兒子出門了。
“發生這麼大的事,為什麼若湘都不跟我們講啊!?”文彥甚是緊張地說道。就在他轉頭之際,天海卻刻意地拉下棒球帽,掩蓋自己那不知所措的表情。
“天海?”文彥不解地喊道。“你怎麼啦?你還好吧?”
“我們走吧。”天海不答,卻反射性地轉身要離開了。文彥雖然難過,但很快也跟上天海。兩人並肩走著,但心裡卻是想著不同的事。

走著走著,天海已到家了。他心事重重地勸走了好友,自己也轉身走進家門了。就在他正要踏步時,背後卻有人喊他。
“小海!”
天海一轉身,就看到:“爸爸?你這麼早下班啦?”
一身西裝,手裡拿著公文袋的雷爸爸,一臉精神奕奕,但雙眼卻流露出疲憊且血絲斑斑。他走近兒子,並伸手去摸摸他的頭,欣慰地笑著。
 “有你的信。”雷爸爸說著,就自西裝內口袋裡拿出一個不大不小,很輕薄的信封,並遞給了兒子。隨後,他就走進門,留下兒子自己一個人在傻愣著。
天海看著信封上的字跡,不難分辨出寫信人是個女生。淡紫色的信封上,除了有他的名字外,在信封的右下處,還有一個小兔頭。看到著,他就知道寫信人是誰了。他拿著信,飛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。緩緩且慎重地打開了信封,拿出了三頁紙的信,並細心地讀著...

我欠你的債,該還完了;我們的情誼,就到這吧...